Tuesday, April 30, 2013

思念

海蓝蓝的辽阔天空
被吹动的层层云朵
野蛮阳光照射大地
车水马龙熙来人往
你在哪里?会在哪里?

绿叶吸了饱满的阳光
树根吸了充足的水份
在长大了,又长大了
如果心是绿叶回忆就是阳光
如果心是树根寂寞就是水份

黄昏夕阳橙红天空
金黄浮云映入眼帘
一眨眼间夜幕已沉
紫红暮色不逞多让
你在哪里?会在哪里?

夕阳虽美却仅存于一瞬间
你是我的夕阳美丽的夕阳
我是你的路人依恋的路人
夕阳西下影子渐长
被拉长的何止是影子呢

繁星伴月一闪一闪
孤月仍有阴晴圆缺
蝉鸣虫叫忧忧伤感
人逝情霜无能为力
你在哪里?会在哪里?

田下一颗心今下一颗心
都长大了,又长大了
播下牵挂的种子
浇上无尽的关怀
却等不到你来摘採

夜深人静心存恐惧
黑暗肆虐鲸吞一切
心无止境爱无止境
黑夜无眼泪落雨下
你在哪里?会在哪里?

如果黑暗是沉默
我们之间就只剩下黑暗
如果沉默会变寂寞
我的沉默已不再叫沉默
就让寂寞沉默地躲在黑暗的角落

天刚破晓彻夜难眠
辗转反侧无所不在
霸占脑里每寸细胞
挥之不去呼之又来
你在哪里?会在哪里?

黎明的晨雾是笼罩着的神秘
晶银的露珠是夜来过的证据
神秘的黑夜让人捉摸不定
仿佛是你似有似无的彻夜陪伴
感觉好近却很虚无缥缈


献给所有曾经或依然沉陷于思念某人的人。



语录:
思念,总会让人陷入无止境的轮回。反复地,从白至昼,一波又一波的像似从未间停的海浪。
思念,是一个人的事。在思念的人,总有太多没办法说出口的思念;被思念的人,不会知道这来自远方的思念。
思念,如果是一种病,它所带来的并发症就叫做寂寞。




以思念结束四月的人
二零一三年四月三十日

Sunday, April 28, 2013

爱情红黄卡-第七章·倩女幽魂之二



时间,就在我每天拖着越来越不纯白的石膏上学放学、与睫菁在上课时间互传纸条聊天,尽管我们坐在彼此隔壁、下课一起吃便当还有我最爱的包装牛奶,由她准备便当我准备包装牛奶、放学后就跟璇音学琴中,度过了漫长且充实、饱满的一个月。这一个月后,带着祝福的石膏终于破蛹而出了,没有美丽的蝴蝶翩翩飞舞,依然还是同样一支猪蹄。

『医生说我的脚踝恢复得很好、很快,已经不需要再打上石膏了,不过就还不能做激烈运动,就连暖身运动也可免则免了。』握着自动笔,我飞快地在纸上写着,物理老师沉闷地在前面解说。

『那医生有说还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吗?><』睫菁一副很担心我的样子,把纸张推给我。

『医生说只要我每个星期去做复建,回复得快的话,再过一个月就应该可以蹦蹦跳跳了。=)』画了一个笑脸。

『还敢蹦蹦跳跳哦!我不要你再受伤了,我会担心!』睫菁睫菁的表情变得严肃,带点可爱的生气。

『别担心,我不会再那样拼命了,我会很小心,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但是足球就像是我的命一样,都很重要,我已经迫不及待再次踏在绿茵茵的草场上奔驰了。』

『真的?答应我?』

『真的,答应你。』

『打勾勾?』

『打勾勾。』

就这样我们勾掉了两节物理课,牛顿第一定律是什么我一直都没有记住,但是我永远都没有忘记我对睫菁的第一个约定,打勾勾的约定,这是对友情的一种肯定,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和你的璇音进展得怎样了?』睫菁咧开了嘴,丢下比起在课室前面的高级数学题更难回答的疑问。

……』我停顿了片刻『我和她还是停留在友情的阶段,比较好的友谊阶段,就像我和你一样。我怕一切会来得太快了。』

『嗯,爱情,急不来,真的急不来。加油吧!=)』睫菁接着对我投出三分球的疑问。『那你另一个身份又怎样了?几时打算让她知道?』

说到这个身份,自从我受伤之后,就是学校放假的那段时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了。石膏也才刚拆,根本还没办法骑脚车。

『从我受伤之后就没有联络了。不过我们说好在我送上第九十九朵纸玫瑰时见面的。』我露出一脸失望和沮丧,却也夹杂着一丝的期待。

『嗯!到时候你们就会在一起了^^

看着睫菁回我的纸条,我几乎同一时间叫了出来「谁说要在一起了!」。换来的是全班的哄堂大笑,还有操着英语的印度老师对我的机关枪式大骂,以及我低下头红着脸坐下。

一个月后。


我开始参加了校队的训练和集训,不过都只做一些慢跑、暖身、拉筋等不激烈的动作,以免伤及旧患,就会误了我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这期间我队已经踢了三场比赛,两场主场,两场客场。我队只赢下两场主场的比赛,两场客场只能握手言和,表现可圈可点。顺道一提,威北学联足球杯,顾名思义是由威北的中学主办的杯赛,由十间国民型中学互相厮杀。


基本上有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属于小型联赛,十支球队逐一对战,各踢一次主场,所以每一队都得踢上十八场的比赛。以积分确定排位,赢下一场为三分,和球一分,输球零分的方式计算,直到联赛结束,总分最高的前四位可以晋级最后的四强淘汰赛,也称之为半决赛。


半决赛的对垒不是由抽签决定的,而是由联赛排名第一的球队对垒排名第四的球队,还有排名第二的球队对垒排名第三的球队。这是为了避开强强对战过早出现,也为了提高决赛的观赏性。简单来说,联赛排名非常重要。


半决赛也是采用主客场制的方式一决胜负,两场比赛后进球最多的一方将晋级决赛。如果出现平手的局面,一方可以以客场进球条列把另一方残酷的淘汰出局。如果依然无法分出胜负,比赛将进入加时赛,然后点球赛。而决赛则是一场定胜负。


这是云集来自北海、大山脚的高手一起较劲的杯赛,每一间学校不只对这冠军宝座虎视眈眈,就连金球奖(最佳球员奖项)都想纳为己有。可想而知,比赛激烈的程度绝对能让现场的观众看得触目惊心、惊心胆战、惊心动魄、魂飞魄散、目瞪口呆、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能用上的成语也没办法正确的形容他们的心情、表情、甚至是感觉。

虽然我已经可以开始一些轻微的训练,不过很肯定的是,校队下一场比赛,下下一场比赛,甚至是下下下一场比赛我都铁定没得上场。然而在这三场比赛之后,却是我最最最期待的对手,卫冕冠军,大山脚的武拉庇中学。

目前,他们以四战全胜的姿势领先群雄,看来今年他们还是雄风依旧、来势汹汹。那绝对是一场硬战,很硬的硬战,绝对激烈且很硬的硬战,更何况那是在他们的主场比赛。不过,任何的对手对我来说我都没在怕,只怕我无法及时完全痊愈,赶上比赛,或是无法以最佳的状态出赛,毕竟我已好几个月没动球了,那就会是一种遗憾了。


既然我已可以进行一些轻微的训练了,自然而然的,踩脚车再也不会是一个问题。我的生活又恢复到受伤之前的模样,送上玫瑰和卡片,在附近公园溜达,上课,学琴,补习,练球等,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右手边多了一个她。


这一天,如以往一样,学了琴,目送璇音上车,然后呆目着她妈妈的丰田轿车消失在街尾的转角,我才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去脚车亭领取我的脚车,我喜欢推着走出校门,而不是直接就踩上。


推到了校门口,望一望天空,有朵乌云在凝聚着,看起来很笨重的乌云。我暗心在想『可千万别下雨呢!』。就在我一脚正要跨过我的宝马时,身后顿时有一股逼压感,但却让人很舒服?就在我准备转身的瞬间,身后就传来了一把柔和、娇涩、甜美的声音,叫着的是我的名字。同时间我的左肩也感觉到轻柔地触碰,我本能的转过头去,才发现我被耍了。一只纤细的食指就这样的刺着我的左脸颊,然后就是一阵甜蜜且低声的哈哈,但没有大笑。


「小菁!是你!」我望着她得意的笑脸,不知所措。「你怎么还在这?」


「我刚在图书馆自修啊,经过了A座,看到你从脚车亭走出来,就跟在你后面了。」睫菁很理所当然地说,好像本来就该遇到我一样。


「好巧哦,能遇上你。」虽然是刚巧,不过我喜欢这种刚巧。「回家吗?」虽然是明知,我却还故问。


「嗯。」简单利落的回答。


很自然的,我们就走在一起了。她,走在我的右边,我把宝马牵在左边,一步一句的聊着不着边际的话。走了一小段路,我才恍悟的问她「你都是走路回家的?不会吧?」我一脸疑惑的看着笑容满脸的睫菁,她总是不会忘记把笑容带在脸上。


「以前不是,不过从今天起就是了。」她吐了吐她的舌头,为她甜美的面容填了更多的可爱。「你会陪我走回去吗?」睫菁看着我,只有微弱的阳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不过她看我的眼神却闪闪发亮的。


「我?可可以啊。」我不是不愿意,只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好事,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内心其实很沾沾自喜。「你家住哪?」算是认识了很久,却从没问过睫菁奶奶家住哪里。


「默卯花园。傻瓜。」说完,睫菁就加快脚步往前走了。


『默卯花园?在斗母宫那里吧。』我心想,接着我也加快脚步,牵着宝马追赶已走在我前面的睫菁。我们穿过了王裕好路,转右。对,转右。这个方向与我的家是绝对的反方向,但是我却想都*没想的就跟着睫菁弯右了。


走在拉惹乌达路,风也渐渐变得好大,把更多的乌云吹来,集聚在我们的头顶上,仿佛想要为我们点起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火。每一朵乌云都在戒备中,瞄准着我们,蠢蠢欲动的,随时都可以向我们发射出数千万支雨箭。


风持续地吹着,路上的行人都匆匆忙忙的,想赶在大雨莅临前回家。路边摊小贩们的脸色都变得很沉重,对着天空辱骂一番,仿佛可以预知这场大雨将会带走他们今天的生计。一群踏着脚车的中学生从我们的身边飞快骑过,好像只要再骑慢一些,就会遭到雷神的致命惩罚一样。


我吸进一口凉爽的空气,看着睫菁说:「我们走快些吧,免得变落汤鸡了。」


睫菁没有侧过头来看我「没关系啊,至少变落汤鸡也有你陪我。更何况,雨水也只是水,很纯净的水,为什么每个人都害怕它呢?」语音刚落,一道白光就把天空一分为二了,更带来了轰隆轰隆的几声巨响。


狂风吹起了地上的纸屑,也吹动着睫菁的校裙,就像不停摆动身体的舞者一样,只差没有姿态曼妙的舞姿,只有漫不经心、慢条斯理、慢得好像散步一样的走动。


但是大雨却来得很快,从我的鼻头感受到第一支雨箭之后,数千万支雨箭随即朝我们而来,面对这样的雨势,睫菁依然没有要加快脚步的意思,仿佛很享受与这样的大雨邂逅。直到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走进旁边的阿婆罗市集,她这才跟着我走了过去。


我把脚车随便停靠在旁边,扫了扫身上的雨水。


阿婆罗市集。拉惹乌达最长的早市,而早上直到晚上都有不同的小贩在贩卖包罗万象的美食。这里的小贩摊位都摆置在铁架屋顶之下,除了几位把自己小小的摊位立在摩托车身后的小贩和一位卖各式各样炸糕的安娣。


看着在大雨中慌忙的打开一把小小的阳伞的那位卖鱼丸的阿伯「他的鱼丸我从小就爱吃,很有弹性,咬起来超有嚼劲的。沾着甜酱和辣酱一起送进嘴里,那味道和那口感真的是超棒的!」我的语气很兴奋,看着睫菁的脸,看着没有抹掉的雨珠从她的额头滑过她的鼻尖,看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看着她看着我。


「我好想吃哦。」睫菁的眼神闪动,流露出真的很想吃的神情。


然后我也不清楚自己是神经错乱还是想要耍浪漫,就这样冲去对街,在这样的大雨。「阿伯,给我两零吉的鱼丸,甜加辣。」我转过身,对着睫菁,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嘴角上扬。


我们还吃了拉惹乌达最出名的薄饼,薄薄的饼皮裹着热热的蒸沙葛和红萝卜,加了些青菜,再涂上辣酱和甜酱,最后再淋上沙葛的甜汁,让每一口都那么的美味多汁。


「不知道是我观察入微,还是你太坦然的表露自己了,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吃,谈到美食时表情异常兴奋,仿佛只要有美食,全世界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化都无关紧要、不关你事一样。」睫菁看着我陶醉于多汁的薄饼的模样,笑了出来。


「啊?我啊?」我也跟着笑了,罕见的,我的耳根子没有变得烫红,反而有种很绝妙的感觉在这落下的滂沱大雨和我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中弥漫着。这是一种轻松自在的感觉,就算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也是那样的轻松自在。这种轻松自在的感觉是我没办法在与璇音独处时找到的,或许那是因为我喜欢璇音,或许那是因为我把睫菁当成是兄弟一样的好朋友,也许是这样,没错吧,我想。「我就是爱吃啊,就是喜欢到处吃好吃的食物,从小就是如此


从小,做饭是妈妈最为头疼的事情。为了煮出合我胃口的菜色而绞尽了脑汁,绞得连头发都一天天变白了,回想起来就觉得很惭愧。妈妈拼命把饭菜往我嘴里塞,可是我的嘴巴好像被万能胶粘到了,不管妈妈使尽什么办法,连哄带骗的都没有用。舌头很倔强,但是肚子却很诚实,最后我只好干啃了白饭就过一餐算了,那只能算是为了填饱肚子,而不是享受。


不是我故意气死或是作弄妈妈,也不是妈妈煮的食物不好吃或不合我胃口,更不是因为我挑食,只是我对食物的要求比别人更高而已。对食物的要求很高并不代表食物的价钱要高,相反地,我对路边摊小贩卖的食物显得更情有独钟。


往往喜欢到处寻觅美食,吃到好吃的食物,就会一直光顾;相反地,我只能说谢谢你的服务。更甚的是,属于槟城的北海,也是美食天堂之一,尤其是拉惹乌达街,甚称美食仙境。约长达三千五百米的拉惹乌达街,从街头到街尾,每走两步都是香味扑鼻,诱人增肥。


有一句名言流传于网路上,据说出自一位当地的美食平星员:「在拉惹乌达街,你不怕找不到美食,只怕会把你的口袋吃破一个大洞。」。吃到口袋破洞,在这里指的并不是食物的卖价很高,而是好吃的食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你会忍不住一吃再吃。后来我曾对朋友说:「不只口袋破洞,就连肚子也会被撑破,胃酸四溢。」


所以,说到吃我可是很内行的,不管是福建面、咖哩面、叻沙、炒粿條、罗惹、红豆冰、煎蕊、等小食,我都可以像一只食犬一样,只往最扑鼻、最刺激味蕾的摊位直进,就像天才只做天才做的事情一样的道理,所以我也觉得自己是一位天才。


所以在这食物如云,选择繁多的拉惹乌达,你绝不可能试完这里所有的食物,单单街边看到的就有整十间饮食中心,大大小小的摊位,可想而知,不计其数。所以哪一档口的食物或是小食比较值得一试,是颇为重要的,毕竟虽被冠有美食天堂的头衔,也难免会有一些难以入口、食之无味的食物。


所以今天我们吃的鱼丸和薄饼,绝对绝对是美味可口、超级无敌一级棒的美食。「薄饼好吃,对吧?」我一脸兴奋,等着她的认同。


「嗯,好好吃哦。」睫菁也同样露出很满足的脸。


我们就这样聊着吃着,同时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滑落。狂风暴雨来得快,停得也快,食物吃完了,雨势也变弱了。睫菁随即起身用她的左手拉着我的右手朝我的宝马走去。牵着宝马,我们漫步在细雨纷飞的拉惹乌达路,继续我们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畅谈。


「小京,到这里就好。」睫菁停下脚步,望着我的眼睛。


「嗯,好的。」虽然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不过我明白这是最好的距离,如果让奶奶看见的话就不好了,我心想。


睫菁从书包里抽出一支原子笔,伸出左手「给我。」


「蛤?」我一脸茫然。


握着我的右手背,睫菁在我的手掌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要记好哦。」


「可是我没有手机。」我立刻实话告诉睫菁,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毕竟在这个年代,有自己的手机的中学生并不多,有彩色的手机更是少之又少。


睫菁并没有很在乎我有没有手机,贴近我,但依然有一小段距离,压低声音对我说「傻瓜,谢谢你今天陪我度过半天生日。薄饼和鱼丸真的很好很好吃。」把话说完后,睫菁就转身走回家了。


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的我,依然迟钝的愣在那里望着睫菁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角。几分钟后,我的大脑才接收到耳朵传来的电波,在脑里散过『今天是睫菁的生日』这八个字。虽然睫菁已经转进北钟也快两个月了,我们聊东谈西的,尽是彼此一些生活的趣事和我小时候的事(睫菁最爱问我了),我都没有问过她的生日在哪一天,而她也理所当然的没提。


回过神的我,骑上宝马,迎着凉风,回忆起和她度过的这个下午,还有那个一起躲雨的屋檐下,她那张沉溺在美食的脸,我笑了,为再次遇到这么一位朋友而雀跃万分,我也会永远记得六月十八日这一天,是睫菁的生日。


然后最糟糕的事情是,会冒手汗且还是惯用右手的我,回到家才发现,写在手心里的电话号码已经晕开了,我赶紧把它抄写在纸张上,可是最后两个号码真的是晕开得太不象话了,好像故意跟我作对一样,让我完全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号码。


『该怎么办呢?』我搔搔头,一脸无助。


天空已拉下了夜幕的窗帘,我依然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期望着最后两个号码会突然浮现,但是没有。脑海中却浮现一个想法,一个笨蛋的想法,但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等到爸妈都进入深层的梦乡里,我蹑手蹑脚的、好像做贼一样拿着笔和纸,走到客厅放电话的角落。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话筒,按下一连串已经确定的号码,再按下两个完全没有头绪的号码。心想,只要我从00开始打起,最坏的打算,也只需要打上一百通电话,再跟九十九个陌生的安娣伯伯哥哥姐姐乱哈拉,就可以打通给睫菁了。


拨通,接听,心跳加速。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位中年男子粗燥的声音,被失望狠狠打了一下的我,明知道不可能会是睫菁了,但我还是很有礼貌的开口问:「请问这是张睫菁的号码吗?」我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痴,但谁又知道她的电话是否被别人接听了,我只是不想错过打通正确的号码罢了。


中年男子制造噪音般说:「如果你要找的张睫菁是个男的,恁爸还有可能是啦!」说完,就盖了我电话。


我也没有放弃,明白这是一条漫长的道路,而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我在纸上记下00,然后再次按下一连串号码。


再次拨通,再次接听,再次心跳加速。


这一次是一位女生的声音,但这把声音也绝对不是睫菁的声音,我很肯定,因为这把声音根本一点都不甜。


「小朋友,这么夜了还在玩电话,明天还要上课不是吗?你是读什么学校的?啊你不早点睡明天又要在班上钓鱼了对吧?还不去睡觉?赶快……」她用了老师的口吻开导了我一顿。我说了谎,就赶紧把电话挂了。


第三通电话……第四通电话……第五通电话……第六通电话……第七通电话……还有偶尔还会听到『您所拨的电话号码是一个空号。』或是『您所拨的电话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直到拨通第三十二通电话,依然不是睫菁的号码,而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接听,但是现在的我不需要。「请问……


不等我说完,电话另一头的男子就打断我的话「要找小姐是吗?我们这里选择最多了啦,而且遍布全马,包罗万有、五花八门的小姐样样有,要什么国际都有啦,黄皮、白皮、黑皮任君选择。啊你是要找怎样的小姐?怎样都好啦,总之包君满意啦。不要不好意思呐,哈哈哈……」看来是一位龟公的男子滔滔不绝的在推销自己门下的小姐,不时各自儿的在电话另一端哈哈大笑,狰狞的笑。


「不好意思,今天没办法,下次有机会再光顾好了。」随便敷衍了他,我就把电话再次挂掉了。


我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定得坚持下去,都已经拨打了三分之一的号码了,我已经越来越接近拨通睫菁的电话了。再十分钟过去了,话筒传来了大婶大叔小姐先生等声音,就是没有一通是我心里想着的那一个人。


第四十七通。


拨通,接听,心跳特快。


「是小京吗?」电话一接听,就传来了一把非常甜蜜的声音,就好象淋上蜜糖的水蜜桃一样。


「啊?」我一脸错愕的大便脸,还带点青青色。「你怎么会知道是我的?」


「因为」睫菁突然把欲脱口的话哽在喉头,变得吞吞吐吐的,好不像平时的她。「因为除了我爸妈还有奶奶之外,就只有你懂我的号码。而且我在等你的电话呢,傻瓜。」睫菁还是把所有的话说出来。


我呼了好长好深的气「还好不是99,哈哈。」我有点得意起来。


「呃?什么99啊?」睫菁的脸肯定一脸困惑。


我笑得更得意了,然后一五一十把电话号码模糊掉的事还有刚刚的事一一转述给她知道,包挂与一些有趣的陌生人之间的对话。说过了,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就这样咯,还好只是四十七通电话而已,真庆幸。」


「你这傻瓜,你是不会明天到学校时再问我吗?」


「就不行啊,我还没有跟你说生日快乐呢!张睫菁,生日快乐哦!」我边说边笑,笑得很傻。


……」睫菁好像一时间愣住了。「谢谢你,贾政京。」然后噗一声的笑了出来。「叫你全名还真的很怪呢。」


「那还是叫我小京好了。」我搔了搔头发,呵呵的笑。


「那你也叫我小菁好了。」


「好啊,叫就叫啊,谁怕谁呢?」我们两人都笑了。


「打勾勾?」


「打勾勾。」我伸出了右手尾指,想象在空中第二次和睫菁勾勾手。


我们再次陷入不着边际的谈话里了,这样的谈话简直像是天马行空、童话故事一样,都是在愉快且轻松的气氛中进行着。直到时针和分针都停在十一和十二之间,我才顿时回到现实世界里。「快十二点了,你还没许愿呢。」我惊叫,但声音并没有很大声,因为我非常不愿意惊醒还在熟睡中的爸妈。


睫菁沉默了片刻。「好了。」


「你许了什么愿望?」压抑不了的巨蟹座好奇心。


「就是……秘密啊。」这次轮到睫菁得意的笑了。


不管我怎么套她的话,怎么哀求她,怎么想用任何条件来换她的愿望都好,睫菁始终守口如瓶的不肯告诉我她所许下的愿望。或许说出口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吧,所以她才要拼命守着这一个十六岁的愿望。我们的谈话就在彼此聊到疲倦时,才不舍的结束了。


这一夜的月亮好圆好大好亮,月光透过玻璃窗斜射在我的床沿。今晚有月光陪我,还有我们的约定,四十七,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号码了。


刀大常说:『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


用电话乱打一通的代价就是屁股被妈妈乱打一通,纸是包不住火的,打过的电话是瞒不过电话单的。「你这只死兔崽子,电话是给你乱打的吗?」妈妈每骂一句死兔崽子,就会抽动手中的藤鞭,往我的屁股抽一次,而我却会傻笑一次,根本就是要把妈妈活生生给气死。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总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非常巧合的遇到睫菁,而且每一次,睫菁总是无声无息的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背后,再给我睫菁式一阳指。起初我还真的因为本能反应而中招,到后来,虽然已经知道这绝对是睫菁式一阳指的我,还是很故意的配合她,转过头,她就会很得意的笑了。一个故意,就可以换来她甜蜜的一笑,更何况她的一阳指又不会让我死掉,何乐而不为呢?


记得有一天,我刚补完习,那是一个带着柔光的旁晚,微风徐徐的,天空挂着好多朵不同形状的白云。我推着脚车走在长长的拉惹乌达街,睫菁就突然的出现在我的身后,毫无意外,还有她的一阳指,跟笑声。这让我很惊讶,她真的是无所不在的,好像任何时候都知道我在哪里一样。但是更惊讶的是,她竟然对转过身的我说:「小京,生日快乐啊。」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一脸疑惑,我记得我从没告诉过她,睫菁也从未问我。


「因为我厉害啊!」吐了吐舌头,睫菁示意想要坐上我的宝马。


这又让我很惊讶,又有点小紧张。毕竟宝马的后座从未载过任何人的,它的主人总是独来独往,不管去哪里都好,就连这段时间也是牵着宝马,一同和睫菁走回家或是去吃点好吃的小食的,我也从没想过要让她坐上后座。


或许睫菁发现我的表情有点痴呆住了,指着宝马的后座便问:「这里,不载人吗?」


「不是,不是。」我连忙将宝马往我身上靠,甩着双手否认。「是我从没载过人呢,不知


当我还在犹豫着的时候,睫菁就打住了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你就得载我,这是你的荣幸呢,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坐脚车。」。这是什么道理?但我也没在乎太多,握好宝马「小菁,它叫宝马,她很乖不会踢你下马。宝马,她叫小菁,她很可爱是大哥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睫菁害羞的一掌打在我的肩膀「哪有人这样介绍的。」睫菁侧坐在宝马的后座,双脚在脚车左侧轻微的晃着,双手则握着坐包的铁杆。「宝马你好,我是睫菁。很庆幸我是你第一位载着的人,也很庆幸遇到你的那个笨大哥。」睫菁轻声地说。


「蛤?你说什么?」我一边奋力踩着宝马勇往直前,一边回问睫菁她在后面嘀咕什么。


「没什么啊,我说,我们去海边好吗?」睫菁在后面说着,微风吹动她渐长的短发,但我没看到。


「海边吗?」我向她确定一次。「好的!」我在前面喊着。


一路上,她在后面说着,我在前面喊着,乘着风,我驶进了海边的路。


我喊「尽头就是大海了。」我也变得异常兴奋。虽然我也蛮常来这里吹海风、听浪声、踏细沙,却从没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来这里,更不可能会跟一个女生一起。


「大海,我们来了。」睫菁足了深呼吸的动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这个距离就可以嗅到大海咸咸的味道一样。


「等一等,我们停下来吃点罗惹串串吧。」我喊,然后把宝马停在右边一档卖罗惹的档口。下车,停好。


「好多人围着那档口哦。一定很好吃咯。」睫菁露出很期待的眼神,嘴角仿佛流出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的口水了。


「并不是超级好吃的,但是味道不错,我很喜欢。尤其是这个……」我递了一串插着四颗小番茄的串串给睫菁。「试试这个吧,沾点酱,很过瘾的哦。」


在这里,大家都是站着吃罗惹的。一起围在这个小小的档口,沾同一大锅的酱,有甜酱和辣酱,辣酱里参了好多的小辣椒呢,真是刺激你的味蕾。


「哇!好辣好辣。」吃得睫菁不停地踏着双脚,左手一直扇着嘴巴。「不过真的很过瘾。一入口辣辣的,一咬开它,小番茄里的种子一瞬间全都爆开来了,甜甜酸酸的,拌着辣酱,真的好过瘾哦。」


睫菁和我好像停不下来了,一直将沾了辣酱的小番茄往嘴里送。吃到满肚子都是番茄的我们,付了钱,才朝我们的今天的目的地前去。


阳光映在海面上,微风吹过,带着金光闪闪的涟漪。海浪不时冲击着沙滩,带走了人们留下许许多多的脚印。没有贴着海平面飞翔的海鸥,但是却有不少停泊在海上的渔船,还有在海边嬉水的小孩。我们拎着自己的拖鞋,沿着海浪与沙滩的交集处,漫步着,身后拖着长长的脚印。


「小菁,你喜欢海边吗?」踩着夕阳,我问。


「喜欢啊。你呢,小京?」 睫菁快步绕过我的身后,避开打在沙滩上的海浪。


「我也喜欢,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想待在海边直到心情变好。」我看着饶过我的睫菁,再看着她往前小跑步,拎在手里的拖鞋不停的晃着,水花四溅。


「为什么呢?」跑在前面的睫菁转过身,脸上挂着疑惑,却没有吝啬一丝笑容。


「因为我相信每一次打上沙滩的海浪,会一点一滴、慢慢地卷走我的烦恼,带着烦恼的海浪会悲鸣的卷回大海。」我看着她,趾高气扬,好像说了很了不起的话一样。「那你又怎么会喜欢海边呢?」


睫菁踢着海水,像小孩子一样嬉戏着。「我喜欢大海的辽阔。」


我不解。但是看着睫菁继续往前走,并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我也没有追问下去劲儿了。我和她并着肩,再次拖着长长的脚印,直到太阳沉睡在天际,我才载着睫菁回家。


跟之前一样,我们在同一个路口分手了,同样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所以我始终不知道睫菁奶奶家住哪里,同样的,她没说,我也没问。


我踩上宝马,伴着晚霞回家。七月七日,晴,我十六岁的生日,有海浪,有沙滩,有爆浆过瘾的小番茄,还有她。


爱情红黄卡-第七章·倩女幽魂之一


『早日康复』『大猪蹄!』『英雄,快点好起来』『你不是铁人么?』『未来之星』『祝你早日破蛹而出』『别装了,赶快站起来』『雪白的你,雪白毛衣,雪白猪蹄…』……

一堆堆密密麻麻、有的没的,被同学用麦克尔笔写满,在那原本纯白的石膏上。过去一个星期的假期,我几乎都在医院度过,在快速冲刺下撞上立柱的左脚扭伤、骨折、脱臼,样样齐全、伤上加伤。

今天早上,可是一拐一拐、扶着拐杖、拖着这超级白但硬邦邦的左脚走进教室,五层楼高的教室!每一步都好沉重,要不是杨辉和垣帅变成我的左右脚。我想,当我爬到五楼时,应该都下课了吧。

扶着我、在我左边的垣帅说:「你这臭小子,为了足球,真的可以把命都卖给上帝了。」

「当时的我只知道,我要赢球,所以我要进球,所以我一定要追到那一球。」

「所以你就撞柱了,所以你就扭伤了,所以你就骨折了,所以你就脱臼了,所以你就让我们来当你的拐杖了。」杨辉接着说,我们三人一起哈哈大笑,根本就没把这严重的伤势当成一回事。

我们有说有笑的,一直聊着那一场决赛,走到三楼半时,杨辉随口提起「说实在的,你的战术还真的很棒,运用得恰恰好,准确无比的捉住了他们的弱点。要不是有你和垣帅指挥,我看,我们也很难晋级决赛圈了。」

「没错,你竟然想到利用体力充沛、个人技术也不赖的余纯当诱饵,要我们都把球传给他,把所有的进攻都以他为中心,让他以个人技术玩弄对方的防线,逼使对方的防守中心从你身上转移到余纯身上。」垣帅接着说:「而你再来一个神出鬼没的换位,从左边移到右边埋伏,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意想不到的突击,真绝。」他们两人没有说出口,但却流露出敬佩的眼神。

我又感觉我的耳根发烫「也不完全是这样,其实余纯是有很多机会可以破门的,只是少了那么一些些的球运,要不然我们早就可以赢下比赛了。」

「确实可惜啊!在你被送往医院后,我们尝试再进一球扳平,我们在那最后的十分钟里也有好几次绝佳的机会,但就如你所说的,球运确实不在我们这里,最后只能无奈的输了个一比三。」杨辉显得惋惜。

「没关系,我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不是吗?」嘴里说出没关系,心里却很惋惜。

「是,我们都是在为自己踢球的,可说没有遗憾了啦。哈哈哈……」我们三人再次大声笑出。「还有,我们三人加上达强都进入了校队的名单里了,据说一个月后就要代表学校出队征战威北学联足球杯。」垣帅一如往常、以队长的口吻告诉我们。

「我好期待啊!」听到这个消息,我非常的兴奋,感觉又朝自己的梦想前进了一大步,虽然它还是那么的天方夜谭。

「你给我好好疗伤,基于你的伤势,现在的你只是在候补名单而已,好不起来就休想踢了。」垣帅快刀砍碎了我的美梦,我兴奋的美梦。

「真可惜,林惜和玮戈各自选择了篮球和手球校队而放弃了这一次被足球队征选的机会。」杨辉小心翼翼的扶着我边说。

「这也没办法的,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被我们强加入队的,所以这也是意料内的事了。对了,这十六人名单里还有谁?」我看着那些要了我的命的梯阶问。

「毫无悬念的,蓝衫军三剑客、肯狄、邱哲等悍将都在名单里。」垣帅回答,然后踩上最后一级梯阶。「还有几位是初中五的学长,大部分都是蓝衫军的队员。」

这一段旅程走得我们三人的额头都是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走进教室,坐下。开学的第一天,阳光如此的朝气蓬勃,可爱的同学们给我带来了好多的祝福,就如我刚刚所说的,调皮的他们喜欢在我纯白的石膏上随性涂鸦,留下调皮的祝福。

在还没上课前,我一个人趴在桌上,放空自己,时而回想起那一场决赛的遗憾,还有,那一颗进球,那一份战士的精神,那一种为了捍卫地球和平,而不惜牺牲自己对战恶魔的战士精神。我继续趴在桌上,等待着上课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刻,老师走进来,看着欲站起来的我,举起手,对我微笑,示意我不必起立,那我只好为难的坐下,继续发呆。

「起立,行礼,老师早安。」班长喊。

「哈咯,小京,早啊。」

一把很甜美,又有点熟悉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把我从呆滞的世界带了回来。

我转过头,瞄了一眼这声音的来源,一张熟悉且可爱的脸,但熟悉得来却很奇怪,奇怪的感觉。

「啊~~~」我鬼叫般的弹了起来,好像左脚没有包扎着石膏一样,很自然的弹了起来「鬼啊!!!」

她却只回我一个似笑非笑,眯起双眼的微笑。

「贾政京,别以为你脚受伤了就可以在班上鬼吼鬼叫的,见鬼啦?我想还是别让我们的新同学坐在你旁边好了,以免你影响了她的学业。还不赶快给我坐下。」华文老师故作生气的指责我。

「老师,没关系,我坐这里就好,更何况也只有这个位子是空出的。」新同学用她温柔的声带,以柔制刚的,像太极拳般制住了老师的狮吼功。

我接受不到眼前所见,耳边所听,皮肤所感的不知真实与否的事实。「新同学?张睫菁?!」我并没有像无聊的电视剧那样捏自己的脸颊之类的,只为求正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因为我已经隐隐感到我的左脚踝在作痛,那一弹可并非普通的弹,要不是我的定力有一定的深度,我早就弹上云霄,与飞机接吻了,好痛。

我一刻都没有将我的视线从她那张脸移开,我并不是变态,我只是好奇,好奇着眼前这可爱的女生,是不是一个多月前,那一个告诉我她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女生?除了变短的头发之外(所以我才说感觉很奇怪),她那娇小的身形,明亮的双眼,可爱的脸形,几乎是一百巴仙符合,还有那一把声音,我确实没有忘记,那一把甜而不腻的声音,根本就是张睫菁。还有,最重要的是,她刚刚好像叫我小京,对,我没听错,她就是叫我小京。

「张睫菁!是你!!你就是张睫菁,根本就是张睫菁!!」再一次,我弹了起来,弹得更高了,所以声音更高了,比男高音还要高,只差没把课室的玻璃给震碎。

「贾政京!你又再鬼吼鬼叫个什么劲啊!她不是张睫菁哪还会是谁?你别以为你脚受伤了我就不会体罚你,你……」华文老师还是一个劲的骂个没完没了,但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夹杂着其他同学抛来的疑惑的眼神,我也没有刻意避开。我只是一直直视着坐在我右边、让我无尽失控的这位女生,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

我缓缓坐下,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场梦,因为我说过了,我的脚,好痛。

接下来的英文和化学课,我的视线依然没有从我认为是睫菁的睫菁身上移开。但是,我已没有再弹起来了,而我们也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我只是默默地,默默地,直视着她,仿佛想在她脸上找出我要的答案,还有,那三十个早晨的回忆。

终于,下课的钟声响起了,其他人都一窝蜂、两窝蜂的往课室的两个门飞奔而去,没有规律,没有特定路线,就只留下我们两人,我和一个身份不明的新同学,奇怪。我想,大家的肚子都饿了吧,被我吓饿了。更奇怪,我竟然没有注意到璇音已不在课室了。

「不饿吗?」她微笑着对我说,双眼与我空洞无神、疑惑呆滞的眼睛对望。

「不…不饿……我的肚子已经填满了好多好多的疑问,已经装不下任何食物了。」我没有避开她的眼神,因为这个眼神,很熟悉。

「疑问不都是藏在脑袋的吗?好像只有笨蛋才会把疑问放在肚子里。」她笑了,笑得好灿烂,好甜美,好像她。

「那你会帮我填饱我的肚子吗?」我只想要一个答案,这困惑了我一个早上的疑问的答案。

「会。」她回答的很干脆、很直接,手却往书包里摸索。然后,就拎了两盒便当,递给了我其中一盒。「给你的。」

打开便当,便当很丰富,有一颗切半的卤蛋,炸鸡肉片,还有我个人蛮爱吃的芒果沙拉,真的是营养充足,符合营养金字塔的标准。

「给。」我感觉到尖尖的东西在我的右手臂上冲刺着。「这样就够营养了。」微笑从没离开过她。

我转头一看「包装牛奶!!」我的表情除了惊讶,还是惊讶,虽然已经一半认定了她就是睫菁没错。「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种包装牛奶?」我问。

她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撕开裹着吸管的玻璃纸,取出吸管,插进包装牛奶里,喝了一口,是一股熟悉的味道。熟悉,并不是因为这是同一个牌子的包装牛奶,而是一种感觉,与我眼前这一个人喝着这种牛奶的感觉。

『!』我又被刺痛的感觉从遥远的世界拉回来了。「怎么你不帮我先弄就自己喝了。」她嘟着嘴对我埋怨。

这嘟嘴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小偷,偷偷偷走了我的心。与她相处的那三十个早晨里,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她是如此厉害的小偷。也难怪,毕竟当时的我一开口都是在说璇音的事情,从来都没有给她机会说她的事情,所以我对她的事情、家庭背景等还真是一概不知。不行不行,我喜欢璇音是不会改变的,更何况现在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笨。」感觉耳根子又红了,顺手接过她的包装牛奶,然后帮她把吸管插进,再递回给她。

「好好喝哦。」她脸上露出幸福洋溢的表情。

「睫菁。」

「呃?」

「你真的是睫菁吗?那一个在7-Eleven工作的睫菁吗?」

她又对着我笑了笑说「你觉得是就是啦,的确我的名字是张睫菁。」然后又笑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她笑起来,带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左边的酒窝稍微比右边的深一些。

「没什么好烦恼的,也没什么好困惑的。把便当吃完,我们继续聊天。」笑容,从没在她的脸上停下。

我把最后半边卤蛋往嘴里塞,解决了这一盒丰富美味温馨的便当。乘着下课还剩下的空隙,睫菁大约告诉我这一个多月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信里提到的『离开』,是指离开这一个只有我和她存在的小小世界里,7-Eleven。只是调皮的她把信写得让我误会了,严重的误会了。至于她的不辞而别,就真的因为忍受不了分离的难舍,更不想在最后能在一起的记忆里被蒙上离别的伤感,因为当时她也无法预知自己会转进这间学校,成为这里的插班生,更成为我的同学,更更成为我的邻座。

至于她为何会在7-Eleven值夜班,且没有读书。这一切都归咎于她的父母都忙于开创自己的事业,刚起步的生意总是要加倍努力、加倍付出、加倍牺牲。他们努力了、付出了,而她却被牺牲了。所以她就搬来和奶奶一起住,一开始也没打算要转校,而是直接辍学了,当然是冒签了父母的签名。而她也知道很疼爱她的奶奶不会允许她在外头打工,所以只好借着奶奶有早睡的习惯,偷偷溜出在7-Eleven值夜班。

家庭背景造就了一个人的童年,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时隔两个月后,睫菁的父母才茫然发现自己的女儿辍学了,还从霹雳太平的家搬去槟城北海和奶奶住了。这一切,奶奶也被蒙在鼓里。睫菁知道,身为女儿的自己都可以好几个月没联络上自己的父母,所以她也不会担心奶奶能和自己的儿子聊上一通电话什么的。更何况,只需编一个小小的谎言,就可以瞒过奶奶了。因为奶奶也很高兴睫菁能过去陪她。

可是纸始终还是包不住火的,她的父母总会从吉隆坡回太平,总会发现失踪的女儿。所以她的父母以半强迫的,把她带回太平。至于学校的问题,睫菁怎么也不妥协,直到最后,在不停地哀求之后,借以有奶奶照顾的理由下,终于答应让她转学,转进了北海钟灵。

『怎么你会选择北钟的?』我在纸上写下这问题。

『缘分!』睫菁用蓝色原子笔在纸上回复,再加上一个笑脸表情符号。

顿时我记起睫菁给我的信上最后一句『我们有缘再相见了』。好一句缘分,好一句我们有缘再相见了。

放学了,就这样我们用几张写满纸的单线纸度过了预料中沉闷的历史和道德课,为我们的重逢写下一幕阳光灿烂般的开始。

「快去赴约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睫菁用左手肘推一推我。

「呃?」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你的璇音啊,你在7-Eleven跟我提过的那个女生。」睫菁靠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却使了个眼神在正在收拾书包、准备走出课室的璇音。

我恍然大悟,顿时心跳加快「什么赴约啦!我只是去学钢琴而已,纯粹的学钢琴而已。」

「痴汉之意不在琴呢。你知我知啦。明天见。」睫菁嘲笑了我,然后吐了吐她小小的舌头,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课室的门口,心里不禁有一种放下心中大石的感觉,还好一个多月前的信只是一个误会。我把东西收一收,哼着歌,往礼堂的方向走去。

「怎么弹起杰伦的《安静》呢?心情不好?」在我还没走到钢琴的位子,就抛下这句话了。

「才没有。我喜欢。」璇音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停下来。我仿佛可以听见杰伦忧忧的在唱着这首忧伤的歌曲。『你要我说多难堪,我根本不想分开,为什么还要我用微笑来带过。』这句感伤的歌词不停地在这礼堂里回荡着,顿时让人很伤感。

沉默片刻,旋律依旧回荡着。

『牵着你陪着我也只是曾经,希望他是真的比我还要爱你,我才会逼自己离开。』

璇音率先开口了,巨蟹座的人总耐不住那一颗好奇的心,还有少不了的关心「你的脚伤…好些了吗?」旋律没有停下,我看着她透红的右边侧脸。「放假时,都没看见你去补习,听曾萍说了才知道,原来你受伤住院了。」

璇音的声音顿时有些哽咽。

「我没有办法去探望你,也不知道你的电话,所以也不能问候你,我…担心你。」璇音的脸 和我的耳根像似了熟透的红番茄。

『你已经远远离开,我也会慢慢走开,为什么我连分开都迁就着你。』

「我没事啦。不是还可以走动吗?只不过是比较缓慢而已,会慢慢痊愈的,别担心了。」右手搔了搔后脑,哈哈大笑,故作轻松。但是耳根子却出卖了我。「谢谢你的关心,这…很窝心。」

彼此又陷入一片沉默,只有杰伦的音乐还在冲击着两颗跳得很快的心。

『我会学着放弃你,是因为我太爱你。』拉音。

旋律停止了。

「政京。」

我转过头,望着她看着我的眼睛。

「你今天早上,在课室是怎么了?你们…认识的?」

「这……」我吞吞吐吐,不是不想告诉璇音,只是不懂该从何说起。

「其实你也不一定要告诉我的,我也只是好奇而已。」璇音在脸上挤了个笑容,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不是不是!」我连忙否认。「我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故事太长了。」

「不急,慢慢说。今天我妈会迟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今天的第二个笑容,还是很甜、很美。

我就把我如何在7-Eleven遇到睫菁,然后认识聊天,到她的不辞而别,小心翼翼地说了一遍。当然,所谓的小心翼翼就是不把我为了送上纸玫瑰和小卡片的事情说溜嘴。改为妈妈工作很忙,没办法为我准备早餐,所以只好自己在7-Eleven解决了。我不是在对她说谎,而只是我还想保留我和她之间那小小的神秘感。

我也把今天上课时,睫菁对我说的那一些关于她如何转进北钟的原因和过程一一转述给璇音。

「原来如此,真的很巧,很有缘分。」璇音边说边弹去年杰伦发布的新专辑中的《晴天》,第三个笑容。比起《安静》,这首歌的旋律相对比较轻松,可是歌词还是一样悲伤,故事的最后,女主角好像说了拜拜呢。「难怪你今天的反应那么大,好夸张。」璇音轻轻地笑了。

我的脸颊顿时跟随着耳根变得红透了。或许璇音说的没错,明明没有交叉的两个人,就这样相遇、相识、到慢慢地相知,我也相信这就是缘分,但是我没有多做分析,也不想在璇音面前做任何关于我和她的分析。「我们来练琴吧!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弹琴了,生疏了啦。」我露出很兴奋的表情,把话题转一转。

「我们一起联弹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生疏了。」话音刚落,《致爱丽丝》的前奏就已响起包围着我们,让我也不得不认真起来,没有再接腔,我已准备好了和璇音一起进入贝多芬动听的世界里。瞬间,在空气中跳动的音符,穿越时空,把我们带到十八世纪,那属于贝多芬的时代。

当我的右手食指按下最后一个LA键时,礼堂里的一切,包挂德国十八世纪的巴洛克建筑风格,泛黄剥落的墙壁、精致独特的雕刻、半透明的花窗玻璃窗户,在瞬间,仿佛变回了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建筑风格。粉刷上漆过的墙壁、没有了精致独特的雕刻,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的相片、吊扇和壁扇、荧光灯管、还有透明的推拉窗。

墙上的时钟显示着下午一点四十三分。窗外飘着朵朵白云,时而传来鸟儿的伴奏,仿佛它们也听得懂方文山的歌词。

「好棒,整个贝多芬的影子都出来了。」璇音笑着轻轻拍击双掌当作给我的鼓励和奖赏。

我的耳根子还是一样的透红着,心跳并没有随着音乐的静止而变慢,呼吸也被尴尬打乱了节奏。「没…没……我弹得差强人意,还得让你配合我的节奏呢。」一贯紧张就会口吃的我说。

「别这么谦虚,至少在我的面前不需要。」璇音笑一笑,接下去说:「我早已说过了,你很有天分、很有资质。如果你是周星驰的电影里的主角,你一定会是电影里千年难得一见的练琴奇才。」璇音表情很认真。

她的认真,让我的心跳得更快、更急「也…也得有你的细心教导,谢谢你。」我的右手随意在琴键上跳动,眼神四周游荡,最后再次停在她看我的眼睛。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糟糕!我和璇音四目交接超过三秒,超过纯友谊可对望的三秒,这该怎么办!这太明显了,回神回神回神,把头转开。

当周围的空气充满了尴尬、暧昧、不知所措时,我们同时迅速移开了彼此的眼神,眼睛很不自然的眨啊眨,不停地眨啊眨,彼此的手指不知所谓的在琴键上游动着,我的左手和她的右手慢慢地靠近,又不由自主的移开,靠近又移开,一次又一次的,却始终没有遇到碰面的一刻。钢琴弹出的是急促、不规律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通扑扑扑通通……

「我来教你帕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好了。」璇音试着暖和彼此的心跳。「帕赫贝尔也是一名来自德国的音乐家。《D大调卡农》是他最著名的乐曲,也是所有的卡农乐曲中最出名的。这首乐曲是巴洛克时期的室内乐作品。」她一边为我解说,双手一边开始弹奏起《D大调卡农》。

有节奏感且悦耳的旋律再次在这礼堂里响起,慢慢覆盖过彼此扑通的心跳声。这就是所谓的小鹿乱撞吗?我不确定我心里是否有小鹿,但我很清楚我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很快,快到就像大家常说的一样,心脏都快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我没有经历过爱情,一次都没有,但是爱情就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明明你对它一概不知,但是就有那么一瞬间,我可以感觉到爱情在我和璇音的心门轻轻地敲了一下。所有的脸红心跳、尴尬窒息、紧张颤抖,都是爱情上门的证据,只要彼此把心门打开,爱情就可以住进来了。

当时我们俩都没有勇气转动门把手,把门打开让爱情住进来,一直任由爱情在心门外不停徘徊,每一次爱情来敲一次门,心脏就会很用力的跳一下,却已足够让我感到很幸福了。

心想,也许爱情该来的时候,总会自己带上钥匙吧。

Friday, April 19, 2013

幹喊

為什麼要用喊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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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用喊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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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重複同樣的話太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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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種時候才需要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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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
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我很想喊

很幹的天氣,很幹的日子,很幹的心情,很幹的問題,很幹的生活,很幹的憂鬱,很幹的煩惱,很幹的事情,很幹的生活,很幹的無聊,很幹的寂寞,很幹的冷漠,很幹的堅強,很幹的冷漠,很幹的自己,很幹的雙手,很幹的固執,很幹的偽裝,很幹的關心,很幹的部落,很幹的小說,很幹的文章,很幹的偉大,很幹的友情,很幹的瀟灑,很幹的沉默,很幹的陌生,很幹的緣分,很幹的悲傷,很幹的挫敗,很幹的月份,很幹的自由,很幹的嘲諷,很幹的堅持,很幹的白痴,很幹的思念,很幹的眼淚,很幹的等待,很幹的獨白,很幹的矜持,很幹的腦袋,很幹的掙扎,很幹的車禍,很幹的命運,很幹的幸福,很幹的笨蛋,很幹的流行,很幹的諾言,很幹的謊言,很幹的唯一,很幹的歌曲,很幹的電影,很幹的大雨,很幹的空洞,很幹的星空,很幹的職業,很幹的時間,很幹的距離,很幹的回憶,很幹的未來,很幹的世界,很幹的愛情,很幹的呆滯,很幹的心虛,很幹的快樂,很幹的你很幹的他很幹的我們。

為什麼要喊?

為什麼我會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故事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想了一天還是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接不下去。

Tuesday, April 16, 2013

ESCAPE

2013年4月7日

买了Groupun的票,就和三位朋友冲向位于槟岛直落巴港的Escape Eco Theme Park。这里,大部分都是一些挑战极限的游戏,体力、耐力、胆力、意志力。宗旨就是…要你不要一直上网,多点接触大自然。你准备好了吗?

顶着两颗水煮蛋和一个面包,我开始接受挑战了。这一天,很热,暴热,无敌爆炸热,但是树很多,人更多。

早上九点五十分。

走了一阵子,犹豫了一下子,我们决定先爬树,Go Ape。(不应该选择先爬树,被一整夜的露水洗礼的攀岩的假石头,很滑,我们还选了最难的一棵。)我的手滑,没办法完成最难的一棵,庆幸的是,我们之中有一只猴子顺利完成。(今天的第一个遗憾)


爬树成瘾的我们,为了剩下的最后两颗椰子水,我们决定挑战爬椰树,Coco Climb。爬树,总要找到窍门,我们爬了三次才赢得那最后两颗椰子水。13秒,12秒还有最后的7秒。(不好意思,赢你一秒。)



Tubby Racer,要自己拖着沉重的轮胎往高处爬,事情总是先苦后甜的,再从高处往下滑,不停地滑,不停地冲,不停地转。


没有解决午餐,只用一包Lexus夹心饼去挑战今天的主角,也是这里的震林之宝,Monkey Business。这一个一共分为三个等级,不用考虑,level 3才是我们该排的队伍。level 3是在最高一层的,很不幸运跌下来,骨头也会断得比较干脆、声音比较响亮。


Let’s Party!就算是level 3,也有三条不一样的路线,理所当然的,询问工作人员后,我们的选择只有一个,最具挑战性的。


第一关,悬挂着、摇晃的木头。


第二关,不用解释,看图就明白。重点在于,你还得跨国拦路的树枝,两次,充分体会到脚长的好处,也明白为何女生不鼓励完这条路线。


第三关,踩绳子,相当考手的握力和臂力,不过对我来说没问题,可能我也是一只猴子的化身。


接下来的没有图解,因为太简单了,第四关和第七关是flying fox,那是给你吹风用的。第五关和第六关是走蜘蛛网,不足一提。

第八关,走钢线,有得握的,所以也不难。


第九关,这一个该怎么说,一条一条悬挂着的绳子下有一个铁框,踩着过去就对了,只是绳子会一直摇一直晃,不过只要用力握着就对了。


第十关,荡秋千,来回终究要停在原点。这个也还好,只是还是会摇,还是一句,抓紧就好。


最后一关,还以为会是最难的一关,一排梯子,一支木柱,一高一矮一高一矮的。但是,只要抱住、拉近它,你就可以很轻松的抵达终点了。


完成了,毕业了!评语:还好而已。

Grecko Tower,这里的主题几乎都是要爬的。这是一栋四面墙的木板屋,一共有八种不同水准的路线。底下有两颗按钮,一颗是刷新时间,一颗是几计时开始。顶部有一颗暂停计时的按钮。每个人只可以爬四次,就是每面墙只能选择一个路线。

这是有障碍的一道墙,会喷射水雾和击出拳头,还好没被打中。


这一到我爬出就快的九秒。


最后一道,一开始就滑脚了,敲到两边的膝盖,勉勉强强还能完成。(第二个遗憾)


之后,我们再去玩一次Tubby Racer,另一条下午才开放、弯弯曲曲的跑道。还是这条比较刺激。据说,因为跑道湿滑,太危险了,所以早上都不会开放的。

最后的最后,当然是合照啦。下午五点。


然后,西北口渴的我们,在干完第二罐7up Revieve之后,去寻找了我们今天最后的目标,码头附近的爱玉冰。我一个人就吃了两碗,好解渴,好好喝,好饱。

记录,是得拼了命去创造的。



语录:流完全身汗水的一天,让我更确定一件事,就是『我很强』,哈哈哈哈哈哈。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去吃爱玉。

Sunday, April 14, 2013

二零一三年四月十四日,陰


如果愛我對你是一種折磨
你又何苦繼續承受這困惑
如果相愛不是幸福的所有
你要放棄我無話可說

如果愛你對你是一種傷害
我會毫不猶豫轉身就離開
如果天要下雨注定要分開
如果你我的愛開花不結果

——宇田《開花不結果》


旋律動聽,歌詞感人,歌聲甜美,大馬新聲力歌手宇田,以一首《雨是甜的》就能牽動大家的淚泉。好聽的歌曲,不必多做宣傳,好聽的就是好聽的。沒聽過?那是你的損失。

《這些年,二哥哥很想你》,出版於二零零九年。一句話:“刀大,我把我的眼睛賣給你了。”。任由九把刀自身的故事、文字強暴我的眼睛,最後更強奪了我的淚水。這是我第三十本一九把刀小說集,這一本是超棒中的超棒。『人生真的看不到前方,因為我睜開眼睛都是模模糊糊的淚水』。


你認識我,我知道你。
你喜歡我,我認識你。
你愛上我,我喜歡你。
你離開我,我愛上你。

——摘自網絡


十年前,鐵人的體質;十年後,廢人的身體。以前,不管多激烈的運動,都鮮少受傷,而且都是些輕微的傷。現在,腳趾、腳骨、膝蓋、大腿、腰間、肋骨、肩膀、手臂、手掌,瘀傷撞傷拉傷,無一倖免。還有,口袋。但是,我太愛這些痛了。

命運不會捉弄你,只會對你開玩笑,開到你笑不出。微笑是虛偽的,相信是奢侈的,關心是多餘的。石頭不會痛,因為它是石頭。你的頭會痛,因為你去撞石頭。


希望你會快樂一點,這是我放手的條件
我可以接受寂寞無止境的鍛煉
所有的思念游到你的唇邊統統擱淺
笑容多麼鮮豔卻已經是從前
(愛沒有辦法還原)

希望你會快樂一點,不要再為了誰改變
下一個人應該會比我更加體貼
我知道做個不聯絡的朋友已是極限
所以我不打擾,最好不要再見
讓你的世界還原

——林建輝《還原》


音樂,要受歡迎除了歌聲好聽之外,人也總要長得帥些或美些。但是有一個人,不怎麼帥,漢語發音完全失標,他的歌卻紅爆全球。除了得自他對音樂的才華,才華歸才華,正所謂伯樂總得有一隻千里馬,在他背後為他付出填詞的傢伙,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人生最重要的,不是完成了什麼,而是如何完成它。』——九把刀

結果真的不重要嗎?所以人們都喜歡回憶,回憶所有已經結束的事情,回憶這些僅剩過程的事情。回憶的總總,總會讓人不經意記起某些人某些事某些歡某些傷某些幸福某些淚水。有首歌是這樣唱的:『回憶裡的人不會犯錯,回憶的人才會覺得錯過。』,所以錯過的人就只能回憶嗎?


該不該擱下重重的殼
尋找到底哪裡有藍天
隨著輕輕的風輕輕的飄
歷經的傷都不感覺疼

——周杰倫《蝸牛)


語錄:一個月的時間,或許改變了好多。但是有些事,並沒有改變過。